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周设涛想着现在买票都有记录,回家也有记录,瞒也瞒不过,只得道:“出来有10年了吧。也没钱回家。没赚到钱,就不想回去。”
说着,周设涛眼里还流出几滴泪。
泪是真的,情感也是真的,但话不一定是真的。
刘文凯不屑的撇撇嘴:“你们爸妈还在的,你俩就出来打工,还10年不回家,你们就不想家的吗?你们爸妈也不来看你们?”
“来过,来看过。”周设涛道。
“哦,他们出门来看你们,岂不是要花更多钱?毕竟,他们不能住工厂宿舍吧,订酒店之类的开销……”
“他们单位能报销一点。”这部分情节,周设涛和大哥周建涛是讨论过的,且道:“我们在外面打工,都在攒钱准备买房子。等他们退休了,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搬家到粤省来。”
周设涛的情绪渐渐回归稳定。他的防御,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很强了,兄弟俩的防御也不纯是出于幻想的,也是通过直播间之类的地方,询问过律师的。
可这些,对刘文凯来说,只是刺激得自己开始性趣盎然了。
在美国法律界,有一种长期性的工作是模拟法庭,有模拟法庭攻防的,更多的是给证人模仿法庭问话的。
但在国内,律师们基本不怎么做这一块,不是有钱不赚,而是因为模拟对话,或者提前准备证言证词,价值有限。因为美国的法庭发言,特别是证人证言是说给陪审团的普通人听的。而在中国的法庭上,起决定作用的都是专业人士。
普通人即使准备的很充分,也很容易被专业的法律人士看穿。毕竟,法庭上的书记员都是干了好几年的老手了。
就像现在,周设涛的回答虽然四平八稳,可在做了快二十年刑警的刘文凯眼里,他依旧是个雏。无非是个接受过训练的雏罢了,哪怕是训练10年,也比不上真正的老鸡。
刘文凯盯着周设涛看了好一会,直到看得他不自在了,才轻轻一笑:“也就是说,你爸爸妈妈也是知情人了。”
说着,刘文凯就拿出了手机,滴滴滴的按号码。
周设涛呆了呆,道:“跟我爸妈无关。”
“那也要带回警局问问看。如果是知情不报的话,就涉嫌窝藏罪。三年有期徒刑,丢工作,丢退休金。”刘文凯一边说,一边继续摁手机。
“跟他们无关!”周设涛的一切外壳彻底崩坏,人的表情也扭曲了。
刘文凯笑而不语,拿起手机:“喂,我老刘啊……”
“啊……”周设涛瞬间发疯,癫狂的想要去抢刘文凯的手机。
但他双手都被拷着,根本是动都动不了,使劲挣脱的动作,除了将手腕勒出血痕来,就是带着椅子摔倒在地。
周设涛发出低沉的癫人的怒吼声,并发疯似的扭动身体,想要让对方因此而屈服。
站他右侧的刑警毫不犹豫的掏出电击枪,摁住周设涛的大腿就是一记。
周设涛整个人一僵,瞬间僵直了。
什么发癫文学,在刑事案件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刘文凯就当着周设涛的面,拿着手机,继续道:“周建涛和周设涛的父母,你们查一下,这两个人应该是知情人。带到局子里好好审一下。”
放下手机,刘文凯再来到周设涛面前,用手扇扇风,皱眉道:“尿失禁了?没事,一会就干了。怎么样,你是现在交代呢,还是等你父母遭一轮罪,两轮罪,然后再交代?”
周设涛尿了一裤子,哭起来都缺乏眼泪的样子,只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刘文凯。
“随便你说不说,我可以陪你等你爸妈那边的消息过来,看他们能熬多久。”刘文凯淡定的看着周设涛,道:“这种案子,我们最起码可以把人拘37天。37天后,你们要是还能扛得住,我还可以申请羁押时间延长……”
刘文凯自始至终,都没有提案件的名字。
但这个时候,周设涛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感受着大腿的刺痛,尿液的冰冷和躺在地下的羞耻,打心眼里不想父母再受这样的罪。
“我说,都是我做的。”周设涛现在只恨自己没舍得早点自尽。
“你做了什么?”刘文凯问。
“我……我杀了那对母女。”周设涛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如释重负,就好像坐长途汽车,憋了一路的尿,终于释放出来的感觉。
刘文凯问:“把名字说出来。”
“隋莹雪和麦芹穗。”
这一次,轮到刘文凯松一口气了,立即追问:“怎么杀的?”
周设涛:“掐死的。”
“怎么掐死的,你一步步的说。”
周设涛长吁一口气,缓慢的描述起来。
刘文凯预设他是跟大周一起杀的人,而从周设涛的回答来看,他对具体的杀人过程,还是有隐瞒的。因为你不可能掐着一个人,阻止另一个人逃走或反击。
但这个时候,刘文凯并不急于纠正周设涛,就让他半真半假的回答后,再问:“你怎么进门的?”
“她爸有次喝醉了,倒在路边,我给他扶进去的。进去以后,我就突发奇想,把他们家房门的钥匙拓在了嚼过的口香糖上,然后……我网上找的攻略,买的东西,自己配了个钥匙。”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月。五一节的时候的事。”
“也就是案发前11个月?”
“是。”
刘文凯看着面前周设涛,恨的牙痒痒,又佩服这种蔫种的耐心。
有的蔫种,可能做舔狗一做就是三四年的时间过去了,而有的蔫种,能用半年的时间学着用口香糖拓的模子做钥匙,还能再用半年的时间一次次的调试,磨出一把合用的钥匙出来。
他原本可以直接把钥匙从麦祖卿的身上偷下来的,如果整串钥匙都丢了,麦祖卿估计也会以为是喝醉了丢的,甚至不见得会换锁,但16岁的周设涛,就是不选简单的方法,愣是用笨的法子,做下了最恶劣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