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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有一个问题想问,”羽田秀吉一脸认真地举高手,“池少爷只把围棋当成兴趣的话,肯定不会经常练习、研究,你在围棋方面到底花过多长时间啊?”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平静脸反问道,“羽田先生,你跟棋圣前辈有仇吗?”
他怀疑羽田秀吉是嫌棋圣老头的心口不够疼。
羽田秀吉一噎,看了看脸色煞白的棋圣老头,俯身凑近池非迟耳边,“那你偷偷告诉我吧……”
池非迟在脑海计算了自己下围棋的时间,侧头对羽田秀吉低声道,“所有时间加起来,如果按每天都下八个小时来分配的话,可能也有一年了。”
他这一世下得不多,但前世有空休闲的时候,还是会跟人下下围棋的。
羽田秀吉语气幽怨地低声道,“我觉得棋圣前辈会很想把你从清水台上推下去。”
悄悄弯腰、把耳朵凑过来的棋圣老头:“我觉得太阁名人也是这么想的。”
……
是夜,三层楼木建筑的和亭摆开晚宴。
各家主和成家的中年人分布在三楼各茶室,二楼让给了尚未成家的年轻人、被管家照顾着的小孩子。
每间茶室外都留了阳台,其中一侧阳台正建在一条小河上。
入夜之后,清亮月光洒在落满春樱花瓣的河水上,附近木造茶楼林立,将影子也斜斜投在河上、石板路上。
吃过晚饭,池非迟没有在室内跟艺伎喝酒玩游戏,赶早到了阳台上躲清闲,也没有再坐轮椅。
白鸟任三郎很贴心地挑了一个可以背靠护栏赏景的角落,扶池非迟靠坐着,还池非迟背后塞了一个屋内拿出来的软垫。
他们倒也不是最早到阳台上的,相邻的阳台上,五六个年轻女孩已经凑在阳台上喝茶聊天,另一边阳台也没空着,一些没有留在室内玩游戏的小孩子也和管家到了阳台上赏景。
池非迟听着悠扬歌声、屋里屋外的低声笑语,脑海里不自觉地开始闪诗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好像都是些不太好的诗句,不过这里的气氛,真的很有古时候京都贵族腐败奢靡的感觉。
相邻的阳台上,非墨趴在护栏前,发现池非迟看过来,在黑木靖司转身去屋里拿东西时,一脸无语地伸手指向自己的腿,朝池非迟慢慢用口型传递怨念。
‘腿疼’。
池非迟心生同情,远远向非墨递去一个安抚的目光。
这一次到京都,他大部分时间都坐在轮椅上,偶尔起身,也是靠坐着、站着。
泽田弘树小不点可以被抱着,可以随意趴着滚着,也不会觉得腿疼。
相比起来,非墨正太就惨得多了,昨晚去水野家跪坐吃饭、跪坐聊天,今天到清水寺还得跪坐吃饭,好不容易去酒店可以躺平睡觉,晚上到了和亭,还得跪坐吃饭。
非墨以前从来没有跪坐过,刚能变成人类没多久,就来了一个持续跪坐套餐,腿当然会疼,到阳台上站着趴护栏,估计也是想让跪疼的腿缓缓。
不过非墨也只能再忍忍了,等到了东京,远离这些世家,也就不用再跪坐了。
“我帮你们带了两瓶酒出来,”白马探端着托盘出门,俯身把放着酒瓶、酒杯、果汁的托盘放下,笑着在一旁坐下来,“我还没有成年,就只好喝果汁陪你们了。”
池非迟收回看非墨正太的视线,察觉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侧头从护栏木栏间看过去。
世家这一次聚会很大手笔,和亭所在一条街都没有其他客人,不过隔着一条河的对岸有茶室在营业,隐隐传来茶室客人与艺伎聊天的欢声笑语。
看他的视线就是来自于对岸的街上,在他看去时,那道视线已经消失了,街上有不少沿着河岸散步赏景的人,另外,就是一辆刚开过跨河石桥、沿路缓缓驶离的老爷车。
嫌疑人物不少,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将视线凝聚在那一辆黑色老爷车上。
那辆车子和刚才那道视线一样,有一种很奇怪的气息。
这种价格高昂、性能又没多好的古董车,只有手里闲钱不少又讲究出行排场的人才会选择,看那辆车子的行进路线,是从被世家封锁的路开上石桥离开,也就是说……
是世家有人提前离开了吗?
“我酒量很好,喝酒也没关系,”白鸟任三郎在池非迟对面坐下,笑着问道,“池先生呢?你的腰伤能喝酒吗?”
池非迟收回了视线,“我可以喝一点。”
转过转角的老爷车里,戴着墨镜的司机没有再瞥后视镜,跟后座的人说起话来。
“我刚才盯的时间长了一点,好像被看到了。”
“没关系……那就是水野、花山院吗……”
“似乎还有将棋的太阁名人和这一届棋圣,今天清水台那边,似乎有不少人都参与了下棋活动……”
……
翌日下午,东京。
一只白猫带着两只猫跳进了工藤宅的院子里,仰头朝二楼窗户连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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