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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反复被开封方面派来交涉,往来的次数实在太多,慢慢被贾涉等人拖下了水。这听起来荒唐,其实在宋金两国的边境上甚是常见,毕竟两边的朝廷都是那么一副松垮样子,底下人总是要过日子的。黄灿灿的铜钱,谁不喜欢?
但贾涉真没想到,那定海军郭宁竟然做了这么大事!
他并不把路伯达说的言语全都当真,这厮喝了点酒,明显地开始说胡话,这会儿已经扯到了郭宁的发家史,说那那郭宁早年曾经孤身入中都,纵火烧了皇宫,又顶着大金国的几千兵马杀出城。那也太扯了。
想到这里,大概贾涉露出了不信的表情。路伯达就站起身来,揪着贾涉的胸前衣服,嚷道:“当时那胡沙虎元帅站在城下,大声高呼,谁敢杀我!结果话音未落,那群定海军的强人便到……”
“咳咳,老路,你喝醉了,先前说的是火烧皇宫,这胡沙虎又是谁?是两年前造反的那个么?”
“是么?”路伯达皱眉想了想:“哦哦,我讲岔了?那也不妨,咱们先说胡沙虎篡逆的事,要不是这厮谋害先皇,郭宁根本就没有起家的机会!”
“也罢,也罢。你说。”
路伯达哇啦哇啦说个不停,贾涉嘴上响应,心中继续盘算。
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郭宁确确实实地以武力控制了中都,大金国各地的将帅至少目前来看,全都奈何他不得。包括实力如此强大的南京留守完颜守绪,也是如此。
路伯达说的那些胡话不必听信,但他的忧虑情绪可不是假的。他会如此,大金南京路方面只会更加地紧张、警惕。而这种紧张和警惕,必然出于实力上的劣势,出于大金国实实在在地面临了前所未有的难处。
在路伯达的絮叨话语声中,贾涉又想起一事。
去年南京留守之兵征讨红袄军,双方动用的兵力超过二十万,据说杀得血流成河。那红袄军的余部,后来有不少逃亡大宋的,贾涉见过其中几支,还牵线搭桥,给他们找到存身之地。那些人,都是久经风霜的精兵悍卒。
完颜守绪所部能够打败红袄军,足见其善战。但贾涉又听说,定海军郭宁起兵攻打红袄军,前后只用了一个月,就夺得了红袄军的许多地盘,击败或杀死有名的悍匪无数。而此人北上中都,前后击败了大金的宿敌蒙古和大金的都元帅术虎高琪,可见他的力量,确实比完颜守绪要强许多。
眼下这情形,就如两户人家毗邻而居,一户凶横,而一户文弱,文弱人家常受欺辱。但凶横人家也有难处,便是家里恶狗甚多,驱逐不去,还时不时被撕咬两口。
文弱的人家平日里得闲,就给凶横人家的恶狗喂几口狗粮,想着某一日恶狗撕咬邻人,自家隔着院墙看看,图个痛快。
不过,可能是狗粮喂得实在太多,其中有一条恶犬已经长成了勐虎,不止把那凶横邻居咬的奄奄一息,眼看还要鹊巢鸠占,当上主人了。
那么,文弱邻居与勐虎为邻的结果。会怎么样?
贾涉忽然又想起靖康年间的事,想到大金取代大辽的后果,不禁打了个冷战。
酒过三巡,路伯达醉醺醺地走了。当坐船在淮河风涛间起伏,他犹自攀着船舷,往榷场码头挥手。
贾涉等人满脸堆笑,也都挥手示意。
直到路伯达渡河登岸,身影完全看不到了。榷场的主管官老马冷笑一声:“这厮装醉呢。济川兄,你带来的好酒,大都在他的衣襟上,可没多少进他的嘴。”
贾涉不以为意:“他就是来传个话罢了。上国官员的架子放不开,非得喝醉了才好开口,也真是难为他老兄啦!既然他们专程转告,咱们也只有赶紧报上去咯。”
“这些话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
“虽不能全信,但大抵总不会差。”
贾涉仰天打了个哈哈:“不急,我估摸着,先前去中都的两个贺生辰使,这阵子快要回程。他们又不是走惯海路的,船只必循里洋航路,先到楚州、泰州。我和他们有些交情在,到时候迎得了他们一问,就知中都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