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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渣,跌跌撞撞就朝着店内奔去。
刚行至裴煊门口,便听闻一阵尖锐刺耳的咒骂,“裴煊,似你这般人,有什么脸面,继续活在世上!”
“你那娘也真厉害,未婚怀孕,还不知是谁的野种!”
“二少爷,请你说话注意分寸!”似是牧伯气恼的辩驳。
“你以为,他还是裴家的大少爷,少主?未来继承人?”狂妄嘲弄的声音,伴着阵阵大笑。
听着这般刺耳的嘲弄,宋初玉欲推门的手,僵在半空中,难怪,裴煊讨厌女人,他也认为自己的母亲不洁吧,未婚先孕的女子,在现代都是遭人唾弃,更何况,万恶封建的古代。
什么样的童年,遭受过怎样的羞辱与唾骂,裴煊的人生,竟是在这般沉痛中走来?
不知道父亲是谁,母亲还是受人唾骂的对象,即便他再优秀,也摆脱不了野种的称谓。
“裴煊,断了两条腿真是可惜,像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这句话落,宋初玉再也抑制不住愤怒,猛地一脚将门踹开。
那力道之大,直接将站在门边大放厥词的男人,踢得一个趔趄。
裴烈满含怨毒的眸子,在看到森冷外泄,眸中十丈冰寒的宋初玉后,将要冲口而出的话,愣生生卡在喉间。
裴煊亦在这时,抬眼看向门边的少女,洁净的雪颜,有一丝颓然,他第一次笑了,垂下头,隐藏那自嘲的笑。
她生气了?是因为那人辱他,还是,不经意发现,他竟是如此不堪?
莫名,心里有些烦躁。
然而,清越的语调响起,言语间,是对他满满的维护。
“野种尚且说不出如此恶毒话语,你这种人,岂不是连野种也不如!”
“你——!”听出是在骂他,裴烈的脸,一瞬变的青紫,容颜扭曲,头上几欲冒青烟。
“你是谁?难道你喜欢他?啧啧,喜欢一个母亲不洁,与野男人乱搞的贱种!”
恶毒的语气,裴煊眼中镜湖寸寸冰封,正待出声,却听闻清脆的响声,接着,便是裴烈偏转臃肿,嘴角带血的脸。
“你娘没教你什么叫做尊敬兄长?你娘没教你素质人品?你娘没教你宽容大度?那么,我教!”话落,又是接连三个清脆的巴掌。
裴烈再度抬头,整张脸,早已肿成猪头,分外妖娆。
因愤怒,裴烈指着宋初玉的手指颤抖,然而,嘴角一牵就疼,只能怒目而视。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仅敢揍他,还讽刺他有娘生没娘教,更让他忍受不了的是,他堂堂云雾山庄的二少爷,竟被一个女人打成这般模样。
“一个人的过去,并不决定他的未来,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一直记挂着别人曾经的不堪,通过嘲讽打压,满足自己懦弱无能的嫉妒心!”
字字珠玑,宋初玉不去看裴烈早已乌黑一片的脸。
两眼一翻,裴烈险些气背过去,他懦弱,他无能,他嫉妒,一个瘸子,他有什么好嫉妒的!可偏生,那口闷气就这么憋着,他竟找不到话反驳。
裴煊听着这维护的话语,莫名觉得数十年照不进阳光的内心,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碎裂,消解。
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让身后的牧伯,震惊的睁大双眼,少主笑了,从未被任何人事牵动的少主,竟然因为一个女子对他的维护,笑了。
那一刻的感动无以复加,牧伯此刻总算懂了,少主并非生性凉薄,而是孤独太久,连自己也不知道温暖的感受,然今日,这个他曾一度厌恶的女子,竟将阳光注满少主心间。
少主对她好,对她维护,开始也许是因为他师父的嘱托,可到后来,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喜欢了。
只是,这喜欢来的太迟,她已是,别人的妻,少主他,可懂?
“自己滚,还是让我送你走?”宋初玉冷睇着裴烈,不客气下着逐客令。
裴烈指着宋初玉,整张脸涨得通红,然而,在那强大的气场下,他果断选择了灰溜溜离场。
临走前,他托着撕裂的脸颊,口齿不清道,“裴煊,你等着,族中长老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龙骨钉的惩处吧!”
几乎是从齿间磨出的冷冽,龙骨钉?一种极为变态的刑罚,穿透人骨,九九八十一颗长钉,直到血液流尽至死,天下,当真有那么残忍的刑罚。
一想到裴烈对着裴煊说出这种话,莫名的烦躁,宋初玉也不顾裴烈自行要走,在他从门边退去时,拎着他,将他从窗边,一脚踢了下去。
一声惨呼,伴着几声咒骂,可能是裴烈无意坠落,砸了别人商摊,捡了一条小命,算他命大!
裴烈方被宋初玉赶走,裴煊便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
“师兄——”宋初玉大急,冲到他身边,拿起手帕就去擦那血,但转瞬又想起裴煊的习惯,正欲缩手,却被裴煊猛地抓住手腕。
惊诧于裴煊的突然转变,宋初玉抬眼看着他,裴煊似也察觉不妥,急急松了手,低低道,“无碍——”
无碍?是说他吐血无碍,还是说她靠近他无碍?
来不及细想,宋初玉转头问牧伯,“牧伯,师兄为何会这样?”
那血,不是正常的红色,是黑褐色,看起来像是中毒的征兆。
“上次救治荣王世子,少主他——”
“牧伯!”
被裴煊喝止,牧伯重叹一口气,背转过身去。
因为上次救荣王世子,少主牺牲掉半株雪绒花,身上的寒毒,是裴氏长老为了牵制少主而种,也因此,少主一夜白头,毕竟,他是这一代族中人最优秀的继承人选,可是,他的身世,却注定不能继承云雾山庄。
看出了裴煊对她有隐瞒,他不愿说,她也不问,只是隐约猜到,是与公仪鹤有关。
接下来请求裴煊帮公仪鹤解毒的事,她现在也不好再开口,只想着,过会再询问,有没有其它办法。
“师兄,谢谢你!”
裴煊微怔抬头,对上的便是少女满含感激的秀雅眉眼。
“是我,谢谢你!”
宋初玉知道,裴煊说的自然是教训裴烈的事。
“师兄帮我数次,我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忙。”她将自己的作为,说的云淡风轻。
然而,她越是这般浑不在意,对于裴煊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越是觉得深重,尤其,她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暖。
晚膳是在珍缘坊用的。
饭桌前,气氛融洽温馨,店中的伙计,包括凤九等人,俱将这几日发生的趣事说给他们听。
嬉笑畅谈,菜肴鲜美。
也就是这样的安逸宁和,在被一群官兵打破后,才会觉得莫名违和,以及让人恼怒。
“哪位是宋初玉?”为首的官兵,直呼其名,气焰嚣张。
宋初玉静静看着,因重力推开,在风中咯吱作响的店门。
没有人理会,那官兵明显有些不耐,正待直接下令抓人,却猛地,被一双沉重的手掌,按在原地,那掌中传递的森寒,刺骨。
“对待女子,要客气,尤其,是宋小姐这样的美人。”
东陵胥噙着浅笑,分流而出,三分邪佞,三分清雅,三分风流,还有一分捉摸不透的暗沉。
“东陵胥?”宋初玉大惊,今日上元宫宴,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公仪鹤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看到东陵胥出现在她面前,内心的那种惶恐与不安就再度被放大。
今日不让宋初玉随行,除了知晓她身体不宜再受寒外,也是怕她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深知自己已经没有武功,去了也是添乱,许还会让他费神,所以她也不再坚持。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皇上今日宫宴遇刺,命悬一线,有人,在现场,发现了宋将军的物件,下官不过,奉命行事!”
东陵胥一笑妖娆,那样的笑容,显露在嫡仙般的容颜上,竟不觉得矛盾,反倒一种诡异到极致的美。
诸葛弘遇刺?刺杀一国君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东陵胥此番,是来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