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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道诏书中。发表了一个整个国家都要遵守的基本道德法典。它取得了神圣的法令地位,将日本一直引入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直至战争结束。
另一道《教育敕语》要人民“永远忠诚虔敬地团结在一起”。号召天皇的臣民们要“增进大众的福祉,增进共同的利益”,并且要“尊重宪法,遵守法律”。然后就是强烈地劝勉,要人民担负起义务,在即使无望取胜的冲突中也要奋力作战。诏书中说道:“无论发生了任何意外情况,都要勇敢地为国家贡献出自己,以此来保护和维持我们皇权的繁荣,使之与天地同存。”
在其他大多数国家,这种诏书只不过是一个例行宣言,而且很快就会忘在一边。然而在日本,对于全国各地的学校来说,宣读《教育敕语》已经变成了一种宗教性的仪式。任何人如果要接触写有这些神圣词句的纸卷儿,都要按要求戴上白手套。有的校长不小心将诏书掉在地上,或者在宣读中发生了错误,就会采取自杀的方式来谢罪。这种事例确确实实地存在。发生火灾的时候,shime东西都可以不抢救,第一个要抢救的就是诏书,这种情况就更加不用说了。
整个学校课程的设置都是以培养强烈的爱国心为目的,而爱国心又集中在天皇身上。课程中包括道德课。崇敬自然神迹的古代神道退隐下去,而由日本国家和天皇占据优先地位的好战的现代神道教则在道德课中取得了主导地位。在文部省制定的规则中,将历史教育的目标规定为“为了使儿童们理解帝国的基本特征,并培养他们的民族精神”。同样地,进行地理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向他们灌输热爱国家的思想”。
一代又一代的日本中小学生遵守着“远距离的崇拜”的常规,每天早晨都向着皇宫的方向鞠躬60秒。孩子们还被教导说,在集会中,如果天皇偶尔莅临,他们必须低下头来,目光向地,以表示对他的崇敬。而且,老师们每天都要问男学生们:“你们最大的抱负是shime?”
孩子们就会用稚气的嗓音异口同声地回答:“为天皇而死!
到时候,他们中间将会有上百万的人实现这一诺言。
中兴十六年3月12日晨5时。
在原来日本皇宫内苑的吹上御苑,有一处昭和(裕仁)天皇和皇后专用的名叫御文库的地下防空室。御文库修建在茂密的树丛里,四周笼罩着拂晓前的黑暗。继中华对日本进行轰炸的三个月后,皇宫的正理工作已经完成,只不过现在的日本已经没有心情去修建新的皇宫。
在已经成为废墟的御文库原来的门前,停着一辆褐色奔驰牌轿车。寒风里,模糊地可以看见轿车排气管漏出的瓦斯。
御文库的临时安放的铁大门打开了,身穿扈从服的高身材的藤田尚德侍从长走了出来。
侍卫手中的电筒从房间里发出的光亮,仅能照到人们的脚下。因为从4时50分已发出警戒警报,这是空袭警报的前奏,所以电筒被蒙上了一层布。
在侍从的引导下,天皇出现了。他身着陆军军服。佩带满金三星和一朵菊花的大元帅领章。在胸前,佩带着绿黄地红白色旭日的大勋位菊花章的略式勋章。只不过这位天皇,只能终身坐在轮椅上,因为他的双脚已经消失了。
天皇和恃从长匆忙上车后,电筒立即熄灭了。
侍从和侍从武官等扈从乘坐的跟随车紧随其后,穿过吹上御苑的通用门,向右驶去。
在吹上御苑邻近,有宫中三殿。此刻,天皇在御文库的浴池沐浴净斋之后,正准备到宫中三殴里的绫绮殿。脱下军装。换上平安时代规定的衣冠束带。平安时代是指从公元794年桓武天皇迁都平安到镰仓幕府成立之间,约四百年,政权中心在平安京,也就是今天的京都。
天皇衣冠束带后。要到神嘉殿前庭进行新年的头一次祭祀四方拜。每年元旦。天皇都要在天亮前亲自进行四方拜。向天神地祗、天地四方析祷。还要进行元旦祭,向皇租诸神祭祀。
汽车驶过通用门,刚走出几百米。忽然从皇宫四周断断续续地响起象撕裂夜空般的空袭警报声。
侍从长在御用汽车的后座与夭皇相对而坐。42岁的天皇在车中一直沉默不语,好像在专心地想着shime。侍从长藤田马上按电键指示司机返回。
“有空袭,返回御文库吧!”藤田对天皇说。
“嗯!好!”裕仁心中忍不住一颤点点头。
天空一片漆黑,看不见月亮和星星,只有三四条探照灯光束在交错照射,把几处云彩底照白。
汽车在吹上御苑对过大道庭园的入口处转弯了。
汽车向东在黑暗中的林间小路穿行。此时,隐约可见东北角的云彩已被染红。
回到御文库以后,天皇仍沉默着。
进入御文库,天皇在侍从的引导下,沿着左侧的楼梯来到地下第二层。御文库是平房建筑,屋顶是三米厚水泥结构。这里是天皇专用防空室,可以防备任何大型炸弹。一遇空袭警报,天皇和皇后立即来到地下二层的防空室来躲避。
这里也叫避难所。皇后已经先到了。
天皇进来以后,值班的陆军侍从武官立即拿着东部军区通报来的最新防空情报跟进来。每次有空袭情报,武官都要向天皇报告。
避难所里的住室有12张榻咪大小,紧挨着的是小寝室。住室里有为天皇和皇后准备的两个沙发,一张写字台。墙的下半部是板墙,上半部是涂上灰油漆的水泥墙。
墙角有一块铁黑板,武官在贴有三十万分之一的地图上,一边移动红色和蓝色的飞机模型,一边向天皇报告空袭和交战双方的战况。模型机翼宽3厘米左右,用磁力固定在图上。
侍从武官把从东部军区报来的情报报告给天皇:“5点零2分,敌军一架轰炸机侵入关东地区;5点零5分,敌有东进的迹象,京浜地区需加强警戒;5点零8分,敌机由西北方飞向京浜地区。”过了片刻,天皇呼叫藤田侍从长。在地下二层,有侍从、武官和侍卫专用的小休息室。
藤田进入住室。于皇担心天快亮了。
从天棚垂下来的唯一的白色吊灯,发出黄浊的暗光。藤田说空袭尚未结束,外边大危险。天皇却一再说:“马上就要天亮了。”四方拜和紧接着的元旦祭都是必须在天亮前做完的。这对作为皇室的主祭人天皇来说,太重要了。
5点15分。
三架巨灵神飞入东京投下燃烧弹,江户川起火。
昨天从晚上9点起,中华来空袭了三次,因为飞得太高,高射炮未打一炮,航空部队也ou得上的高射炮,战斗机勉强能飞上一万米,但不能作有效的战斗。
5点20分,中华从东京上空向东南海上迟去。
空袭警报还未解除。
在宫中三殿前,侍卫和掌典一起将两架屏风、菰草席和镶金边的草垫等往白河流石小道上搬运。先将一些菰草席和一架屏风装到轿车的后部座席上。屏风露在车外,车门关不上。一名侍卫站在前部车梯上用右手扶着。
把原来在宫中三殿进行的四方拜移到防空室的前面去做,这完全是打破常规。
轿车来到大道庭园,在空中晃动的探照灯突然消失,四周响起了喧闹的解除空袭警报的警笛声。
轿车来到吹上御苑的通用门。这时驻扎在皇宫和皇宫前广场中间的第一生命公司大楼上的第10空军师团司令部特殊情报班,监听到刚才退去的巨灵神发出的明码电报。无线电员把它抄到纸面上,军官又抄到报告用纸上。
0525敌机用明码通讯:我们还会来的。
在吹上御苑,侍卫在御文库前的草坪上摆放好菰草席。苑草也叫霞草,这是用沼泽地生菰草织的凉席。按规定各用四张排成两列,上边放一张镶有金边的草垫,从东北向西南斜放着。
这中间。从御文库走出来一名侍从。通知天皇马上就要启驾。可是,放在镶金边的草垫上天皇坐用的三尺四方的榻榻咪和另一架屏风还没有运到。
于是,把先运来的一架屏风围着镶金边的草垫立起来。屏风有六扇,虽说不算小。但还是很窄。屏风面向西南的伊势神宫。张开约30厘米。
按照惯例,屏风是沿镶金边的草垫的两侧排立着的。为了能向着供奉天照大神的皇大神宫的方向并方便天皇进出。在东北方留了个开口。周围点燃了几处篝火。接着便是身穿黄土色御袍、头戴黑冠的天皇进入屏风内,为之提下襟的侍从也一同入内。在天皇礼拜期间。侍从始终平伏在地。在西南口的两侧,有掌典各一人;在东北口的两侧,有侍从各一人,俯首平伏一直到礼拜结束。
5点已过,气温降到零度以下。
5点40分,在侍从的先导下,天皇从昏暗中的御文库来到了外面。
天皇仍着军装。藤田侍从长、莲沼蕃侍从武官长、侍从、武官等扈从紧随其后。不用说,和往常不同,从绫绮殿到神嘉殿南庭,既没有火炬为天皇照路,也没有篝火。
四方拜中,幸而没遇到空袭。
天皇回到了御文库。
往年,天皇拜完四方拜,都要立即回到宫中三殿之一的贤所,在这里举行元旦祭。贤所是供奉三种神器之一的天照大神御镜的地方。但这和九世纪字多.醍醐天皇举行的四方拜不同,元旦祭是在1867~1868年的明治维新以后,明治政府在皇室祭祀令中规定的。从那以来,除了无皇患病以外,都是亲自进行的。
这次,因为害怕空袭,决定天皇不去,从5点42分起,派侍从德大寺实厚公爵代拜。
8点15分,天皇来到御文库餐室,举行晴御膳仪式。桌上摆放着涂红漆的餐具,有烧鱼串、咸萝卜、虾、煮栗子、汤、菱葩、野鸡酒、水果、茶水等。菱葩是宫中独特的传统食品,在白饼和菱饼上,加上细牛蒡和白豆酱。晴御膳是自古延续下来的仪式,天皇用银筷作挟起来的样子就行了。天皇走出来,仪式就结束了。
晴御膳完后,皇后来了。先参观特攻队也就是空军敢死队拼死前的饭食:红色的加吉鱼、小豆饭、装在盒里的蔬菜、玻璃瓶装的一合(一升的十分之一译者注)清酒。天皇和皇后兴致勃勃地看过以后,把它赐给侍从武官室。其后天皇和皇后吃早饭,有箭鱼、汤、炖菜、渍菜、大米饭。箭鱼的味道很美。
还不到9点半,天皇的弟弟、大正天皇第三皇子高松宫宣仁亲王和喜久子王妃为了拜贺新年来到御文库。同时来的还有大正天皇第四皇子三笠宫崇仁亲王。大正天皇第二皇子秩父宫雍仁亲王没有来,因为秩父宫此时正在中华天牢内“享福”。
高松宫身着海军大佐军装,佩短剑。三笠宫穿的是陆军少佐军装。三人来到大厅等候,9时30分天皇和皇后驾到,站在金屏风前。
天皇身穿大元帅陆军服,佩带红穗军刀,脚穿拖鞋。胸前佩大勋位菊花章的略章。
首先,高松宫致正式祝词。接着,在一个月前才满三十岁的三笠宫用有些兴奋的语调也致了祝词。
裕仁深深点头,面容有些惟悻。
高松宫在44年1月中华对日全力空袭开始转为例行轰炸后,曾上书天皇。书信是用信纸、钢笔写的,很短。内容说,海军主力无力决战,战争已无胜利的希望,趁早下结束战争的决心。收信人写“兄宫”。高松宫从开战当时就认为对华作战是失策,应该争取早结束。
高松宫想,天皇此时已有结束战争的决心。
但是,兄弟二人相会,一年也不过几次。按照不成文的规定,是不应该谈战局和政治的,因为皇族是不许干预政治的。
只不过坐在轮椅上的裕仁,今年的话特别多,被绑在战车上的他,不许干预政治已经是一种十分可悲的笑话。
“兄宫的书信我看了,战争进行到这样的地步,我无法抉择。因为这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大日本的事情。”裕仁说得很委婉,也是天皇历史上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这样的话。实则,裕仁满肚子的憋屈,无地可诉。
“天皇,您的一句兄宫,让我想起了当年我们三兄弟在军校的生涯。当时兄弟三人,只有天皇最严格要求自己,您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高松宫道。
裕仁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双腿,脸色露出些许的寒意,日有所思道:“不,我变了,变了很多。”
察觉到裕仁的动作,高松宫很自觉的没有回答,静静的吃着东西,只不过对他现在来说,入口的食物,如同嚼蜡。
到是裕仁,心中不断的呐喊着shime,脑海中不断回忆起轰炸那天的情景。渐渐的,他脑海里的画面,开始转变,轰炸依旧,只不过他把想象的地点,换成了汉京,而自己的遭遇,主角换成了他心中最大的怨念,中华中兴皇帝。
或许此事过后,再来考虑是不是要结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