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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始皇始采用之,定为水德。以为水德之治,刚毅戾深,事皆决于法,刻削毋仁恩和义,然后合五德之数。于是。急法,久者不赦,则其所系岂小哉!”邹衍的五德终始说认为人类社会是在不断变化的,自有其合理性,然以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来解释,就陷入了机械论。至于秦始皇的“水德之治”,错不在邹衍身上。
邹衍提出了五行的概念、“五行生胜”的理论,试图说明事物运动变化的普遍的规律。他认为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是五行相生的转化形式,说明事物之间有着对立的关系。这是具有朴素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思想因素。他把历史看成常变的,认为没有万世长存的王朝,这是合理的,但忽视了历史变革的社会和经济原因,将至归结以神秘的天意,并且是循环论,这就陷入了迷信的泥潭。邹衍的阴阳五行思想对后代哲学,医学,历法,建筑等领域影响很大,尤其是在汉代被董仲舒的新儒学所吸收,成为支持“君权神授”的学说的理论框架,
大九州的地理学说
邹衍还有一个重要学说,即大小九州说。
邹衍说:“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耳。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但仔细推敲,《史记》所说“中国……于天下乃八十分居一分”之说,可能有误。关于此问题,杨希枚先生认为,“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其中“九”应为八之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出中国为世界的“八十一分居其一分”的结论。如不改“九”为“八”,则赤县神州再加以外的九州就是十州,而不是九州。十州之内,按赤县神又分九州计算,则世界共九十州,中国当为世界的九十分之九,而非八十分之一。
不过,这里的问题不必深究,我们可以作如下解释:“九”在古书中常常泛指多数,并非如今人所说的实数。而邹衍的大九州说,本来出于想象,大可不必认真计较其实有州数。
王梦鸥《邹衍遗说考》认为,邹衍大九州说是“以阴阳五行的原理来解释方舆”,“因此原本只是五州,经其后学之手,才成了九州”。
我们认为这只是一种推理,不一定符合实际。因为九州之说,在先秦早已有之,《禹贡》、《周礼·职方》都有九州之说,《逸周书·成开》也记载:"地有九州,别处五行。"邹衍的大九州说是总结这些地理知识,加上他的想象而成的。
邹衍的大九州说在战国时代确是惊世骇俗的。而我们认为,邹衍对古代地理学有相当大的贡献。他反映了战国时期人们对中国和世界地理的知识和推测,认为中国只是世界的一小部分。此说之形成,与齐国东临大海不无关系,因为当时已与朝鲜、日本等国有了往来。这就自然容易引起人们对海外世界的遐想。
据《汉书·艺文志》,邹衍著了《邹子》49篇和《邹子终始》56篇。
《史记·卷074·孟子荀卿列传》则说他著作“《终始》、《大圣》之篇十余万言”,还有一本《主运》。司马迁《史记》中列他为稷下诸子之首,说“驺衍之术,迂大而宏辨”。
《史记》--卷七十四--孟子荀卿列传第十四
司马迁在《史记》中把他列于稷下诸子之首,称“驺衍之术,迂大而闳辩”。邹衍到过赵、魏、燕等诸侯国,均受到各国国君礼遇。
邹衍开创战国时期阴阳家学派,其主要思想是“五德始终说”和“大九州说”。他把春秋战国时期流行的五行说附会到社会的变动和王朝的兴替上,提出“五德始终”的历史观。在对宇宙的空间认识方面,邹衍创立了“大九州”说。齐地濒海,这启发了他对宇宙空间广阔性的联想。他的思想宏大不经,古今中外、天文地理无所不包,因此有“谈天衍”的美誉。
邹衍的五德终始说不仅在当时受到重视,而且对后世的学术和政治也产生了重大影响。就学术而言,董仲舒将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与儒学相结合,开汉代儒学阴阳五行化的先河。就政治而言,五德终始说作为一种改朝换代的理论工具,受到历代新王朝建立者的信奉。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根据邹衍“水德代周而行”的论断,以秦文公出猎获黑龙作为水德兴起的符瑞,进行了一系列符合水德要求的改革,以证明其政权的合法性,遂成为五德终始说的第一个实践者。
夹道与邹夫子祠
密云县城是由东西两个城连接而成,这种双城模式在世界上也是少见的。西边的城是洪武早年所筑,东边的城是差不多200年以后的万历初年建成。旧城的东门与新城的西门相对,二者相距50步,大概80米左右,当地百姓把这里叫做“夹道”。旧城的东门原来有两扇城门,后因新城的西门建时就没安城门,便也卸了下来。夹道成了通途,两旁就建起店铺、住宅。在路北中间偏西有一座小庙,叫“邹夫子祠”(后改名“丰神庙”),几百年香火兴旺。
邹夫子是谁呢?密云县为什么给他建祠呢?
邹夫子指的是战国时期著名哲学家邹衍。邹衍是齐国人,与亚圣孟子是老乡,但生活年代在孟子之后。那时候,诸国争霸,战争频繁,民不聊生。
儒家想“克己复礼”,讲究仁义礼智信,各国国君不接受礼的制约。邹衍是研究阴阳五行的,他便将当时流行的五行生克的原理,由自然界引申到社会变化、朝代更替中来,称为“五德终始论”。意思是说,一国的兴亡不是你国君一人说了算,而自有生克的规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这个德便以木、火、土、金、水五行来代表,叫五德。你是火德,德衰,便有水的德克你;你是水德,德衰,便有土德来灭你,依此类推。这个理论一出,许多国君有所顾忌了,都纷纷邀请邹衍来讲学,对他十分敬重。邹衍还有一重要的理论,就是“大九州”论,是说神州(中国)内的九州是小九州,神州之外还有同样的八个大州,连神州算在一起是大九州,这才是整个天下。这个说法不是考察来的,以当时的交通、通讯条件也是无法考察的,而是邹衍推断出来的。这个“大九州”论,已大致符合今天世界大洲的景况,这在当时是需要多高的智慧啊。这个理论也是在打消当时众国君以自己为中心的霸气,说白了,就是:世界大着呢,你算老几!
当时北方的燕国屡遭侵略,十分疲弱。昭王即位,励精图治,招募天下贤士。邹衍欣然前往,昭王亲自为他打扫台阶,擦净竹席,执弟子礼,在黄金台上拜他为师,并亲建馆驿请他居住,随时听取他的指教。后来昭王在邹衍、乐毅等辅助下,国力日强。昭王觉得时机到了,便派乐毅南下攻齐,连下七十城,报了昔日之仇;又派秦开击退东胡,扩疆东北,建渔阳、辽东郡。邹衍呢,为了给昭王提出切实可行的建议,便常到燕国各地去考察。这年春天,他来到渔阳郡(郡址便在今天密云的西部),见此地依然还是冬天,寒气太盛,草木不长,百姓生活很苦。他上了郡城南边不远的一座小山上,吹起了律管,演奏春之曲,一连吹了三天三夜。他吹律管之后,这座小山便飘来暖风,阳光明媚,冰消雪化,树叶绿了、花儿开了。跟着整个渔阳大地变暖,农民赶紧耕地下种。这年庄稼长得特别好,五谷丰收。邹衍又从全国找来了许多当地缺少的良种,教给农民识别,教他们不同的耕作方法。从此,渔阳老百姓日子渐渐好过起来。邹衍离开渔阳之后,百姓怀念他,便把他吹律管的小山定名为黍谷山;山上建了祠,叫邹夫子祠;立了碑,碑上写“邹衍吹律旧地”,“衍”字下面迭刻了一个“子”字,表示敬意;又将邹夫子教农民识别良种的地方建了一个小院,叫“别谷院”;在祠前栽了两棵名贵的银杏树,到今天已两千多年了,依然枝繁叶茂。后来此地便成了密云一景,叫“黍谷先春”。
邹衍吹律的传说在汉朝许多诗文里就已出现。唐朝时李白曾写过一首《邹衍谷》的诗来称赞邹衍的精神:“燕谷无暖气,穷岩闭严阴,邹子一吹律管,能回天地心。”多少年以后,佛教占据了此山,大修佛寺,邹衍祠的香火逐渐衰落,祠庙也破败荒芜。
洪武十年密云城建成,知县听取了百姓建议,便在东门外修了邹夫子祠,重新立碑,碑文仍是“邹衍吹律旧地”。百年以后,祠庙又毁,碑也不知去向。万历年间密云新城建成后,经过官民的努力在原处(当时已是“夹道”了)又建祠立碑。这个碑一直保存。夹道如今已改造为宽阔的新中街口,碑则移立在文庙院内的碑林里。
“邹衍吹律”的传说至今还流传在密云大地,百姓怀念这位关心人民疾苦的先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