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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江湖名气高,妇孺感佩胆色豪;手无重技制强虏,挥袖转身顽敌倒。
孔几近决定跟她开个玩笑:“孔几近已经死了!很多人见到了他的残肢,我也见到了。他死的太惨了!浑身被人死成了碎片,骨头丢得到处都是眼睛还孤零零的挂在树上!呀!恐怖至极!”
霁杯榕冷笑道:“绝对是胡扯!没有人能够伤害得了他的!绝对没有!他武功绝顶,已入化境。那呼延季盟号称匈奴第一高手,在他跟前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他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体,哼!谁又能撕碎了他的躯体!他胯下骑着的是猛虎,谁又能近的了他的身?”
孔几近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金刚不坏、刀枪不入也不是就真的不死的。”
霁杯榕急了:“唉!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处处和我作对呀!他就是不会死,也不能死!怎么了?你怎么非要他死了不成?他和你有仇?”
孔几近赔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希望他能够长命百岁,能够长生不老。不过我疑惑的是,他是个东北夷、挹娄的野人,你来自西极,他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哼,你真是个孤陋寡闻的家伙!现在的天下,哪里还分什么西极、东极,匈奴、大汉!哪一家都离不开对方,甚至是好几方。就拿挹娄的事情来说,那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挹娄有事,东北夷不安;东北夷不安。左贤王部就骚动了;左贤王骚动了。匈奴就麻烦了;匈奴麻烦了。大汉就要出兵了;大汉出兵匈奴,我们西极各部还能相安无事?啧,西极的人和马就都是战场上的亡魂了!”
孔几近没想到他能够把事情看的这么清楚,心中佩服,正要恭维几句,就听得一阵喧哗,里面夹杂着女人的哭声。霁杯榕脸上变色,站了起来。孔几近也跟着站起,望着声音的方向。只见一群人挤挤抗抗的过来,哭声更大了,还有人脚踢、鞭打的声响。孔几近看的清楚,是一个壮士,赤着上身,光着头,身上刺的狼活灵活现的在烛光中好像要扑出来;他左手拉着一个人,哭声就是拉着的人发出的,右手的鞭子不停地雨点般落在那人的身上。跟着的人也嘴里唠唠叨叨的。咒骂着。那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了,每一鞭子下去。都有衣物碎片蝴蝶般飞起,女人的哭声渐渐地低落下去,孔几近不忍再看,却知道其中必有原因;霁杯榕却满面怒容,大声喊道:“你们干嘛欺辱一个女人?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实在恼人!快快放了她!”声音尖利,孔几近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心中奇怪。
那群人更是奇怪:“你这姑娘,管人家两夫妻的事干嘛!人家丈夫管教不守规矩的老婆,说什么欺负人?”一个好像头领的人说道。
孔几近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霁杯榕奇怪,她原来是个女子!她装扮成男人的模样,来和自己喝酒,是有意的呢,还是适逢其会呢?他决定继续看下去。
霁杯榕冷冷一笑:“说什么两夫妻的事!你们这些人既然说是人家自己的事,为什么一个个好像嗜血的苍蝇一般的嗡嗡叫?一个个好像恶狼一样的围着,又是什么好人?”
那头领大怒:“你是哪里的野丫头?敢跑到这里胡说八道!这是他们家的事,也是我们族里的事!难不成你和这浪娘们一样偷男人不成!才口出狂言。”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人的脸上已经挨了一下,半个脸肿起了老高。正是霁杯榕出手伤人。
那人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怒吼一声扑向了霁杯榕,他的身形灵动,身上厚厚的皮袍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纵跃。霁杯榕出手打人之后就防着对方,一个箭步跃开了,脸上笑嘻嘻的,丝毫不以为意。那人见霁杯榕躲避,以为她怕了,更是放心大胆的向着她二次扑来。霁杯榕这一次没有再避开,而是突然手里多了一把鞭子,紫莹莹的,不知是什么制作的。挥开了,约莫一丈五六长,向着对方击出。对方的本领此时展现了出来,他的手中空空如也,却抬手迎上了霁杯榕的鞭子,鞭子的一头落入了对方的掌心!霁杯榕大惊失色,用劲后扯,怎奈对方的力气大得多,她拽了几下,鞭子纹丝不动。
孔几近看那人二十五六年纪,中等偏高的身材,脸上棱角分明,眼睛炽烈盯着霁杯榕,心中一动,这两人原来认识的!定下心来,看他们怎么玩闹。
霁杯榕拼力要夺回自己的鞭子,怎奈鞭子在那人的手中就好似生了根一般,她突然松开了手中的鞭杆,众人都看着她面红耳赤的死劲争夺,都没想到她会突然丢手,那青年本想戏弄她一下,却给了她机会,一个把持不住,“噔噔噔”后退了几大步,身后的人想要扶住他,不想他的力大,几人竟然都被他撞倒于地上!霁杯榕撇嘴一乐,“谁叫你没事招惹我的!”上前不由分说把被丈夫抓住的女人拉了起来,那个男人居然不敢违抗,任由她把人拉走了。青年却已经止住了后退之势,脸上变色,把手中的鞭子扔掉了,二次上前:“霁杯榕!你个多管闲事的婆娘!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
霁杯榕冷笑道:“鹤钟,别人怕你,我可不怕!给你面子你不接着,却要自讨苦吃,我就成全了你。”“鹤钟!”孔几近思索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人,他应该是一个王子的,怎么和一个女子动了真怒?他更是放心了,看他们怎么收场。
两人就要动手,一个人站出来道:“王子殿下,这女子胡乱抢去了我的老婆。我跟她不共戴天!我要请王子让我跟她打。”
“好。不过动手的时候小心点。”王子退开了。那个精赤着上身的壮士摇摇晃晃走近了霁杯榕。不由分说双手摆开合拢来,要把她圈进怀里!霁杯榕大惊,她可不愿被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搂进怀里,急忙向后面跳出,手里多了一柄刀,二指来宽,三尺多长,精光闪烁。众人都吃了一惊。那人不敢上前,女人却哭喊起来:“不要!不要杀了我孩子他爹!”
鹤钟刚想过去,一个勇士已抢着过去,把那男子推开一旁,他的手中也有一把好刀,看着霁杯榕笑道:“你不是说过吗?谁要是打掉了你手里的刀,你就嫁给谁。哥哥今天和你玩玩,你的刀一定抓紧了。”说的话就有点不好听了,孔几近却看到鹤钟的脸色有点难看,这时双方已经交上了手。
孔几近暗惊。这人的刀法精熟之极,看年龄也不过是与鹤钟相仿佛。而霁杯榕的刀虽然没有对方的娴熟,却另成一路,刀刀行险,竟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原来她虽然自小习刀,怎奈力气总是赶不上男子,经常因为力气小了那么一点而被人羞辱。她再拜名师,这名师根据她的特点,研究出了这一套刀法,每一招都是抢攻,却完全放开了,没有丝毫的防守招法。这么一种拼命的打法,任是武功比她高十倍,也不敢舍了命跟她打,往往是早早的跑开了,不跟她“一般见识”了。那上场的武士也是个王子,只是听说过有这么回事,却不清楚她为什么这么说,以为是个好事,却没想到一旦交手,他立马后背就出汗了!对方的每一刀都好像要把他劈开,却也任凭他把她砍死!这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却成了拼命了!鹤钟看了却心中痛快,原来那人是单于庭的一个王子鹰淘,是右谷蠡王的儿子,目空一切,不把身边的人当回事的。他是左谷蠡王的部下,虽然也是个王子,怎奈和谷蠡王的太子是没法比的。双方转眼间就打了十几招,却是霁杯榕攻了十招,鹰淘才反攻了一两招,却是苦苦支撑的样子。众人都是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鹤钟虽然忌恨鹰淘,却也知道,如果他死于此地,这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过一天的!
鹤钟看准了场中的局势,手中多了一把长刀,这把刀丝毫没有起眼的地方,和普通的匈奴武士的刀没有两样。孔几近看到他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手指关节也好像比别人的大;再看他握刀的姿势,一种相当奇怪的姿势。心中一动:“他的刀法要远胜场中交手的两人!”这时,霁杯榕的刀再次劈下,鹰淘不敢硬架,侧身避开,没想到对方的刀速度极是惊人,他刚刚想到侧身,动作还没有到位,刀已经挂着风声从耳畔掠过,“嗤啦”一声轻响,刀掠过了肩头,他新穿的麂皮袍子被利刃划下了一片,飘落地上!鹤钟却恰好长刀挥出,压住了霁杯榕的刀,鹰淘才跳出圈外,眼睛已红了,想要二次上前,被几个人劝住了。
鹤钟的刀好像带着千钧重量压在了霁杯榕的刀上,使得她想要动一下也不能够。鹤钟却仿若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抽回了自己的刀,笑道:“一个女子,这么的不要命,不怕嫁不出去吗?谁个敢娶你回去?岂不是要闹翻了天!”众人哄笑起来,孔几近觉得这个青年倒挺有意思,如果可能的话,应该交一交。霁杯榕见鹤钟王子拿开了长刀,突然抬手劈出,这女子虽是女儿身,却刚烈勇悍至极,虽和鹤钟素识,也知道对方本领比自己高得多,仍然全力攻出。鹤钟好像已经算到了她的心思,长刀平平伸出,恰好又压在了她的刀脊上。霁杯榕也早有打算,一击不能凑功,瞬即变招,刀没有回抽,微微下压,已经脱离了敌人的刀势,再次攻进。鹤钟却好整以暇的长刀一立,再次压在了她的刀上。霁杯榕的勇悍之气此时大大的激发出来,处处受制却招招抢攻。那鹤钟却总是攻敌之所必救,淡然处之,孔几近觉得他轻松地很,别人也觉得他胜券在握了,只有他自己暗暗叫苦:碰上了这么个不要命的主儿,还不能伤了她。对方却根本不知趣。不领情。不停地拼命,他是头昏脑涨了。
孔几近看的乏味至极,游目四顾,发现场中少了个关键的人:引起事端的女人不见了!那女人被人羞辱,被霁杯榕救下,然而救人的还在与人激斗,她却悄没声的跑了!也有人发现丢了事主,那个女人的丈夫大呼小叫起来。一下子居然是涕泗横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开了:“我的天啊!你咋又跑了啊!扔下了我可怎么办啊!”让人觉得他可怜之至。场中打斗的两人自然停了下来,鹤钟看着那人,鄙夷的怒道:“你干嚎个什么!早让你砍了她的腿,你不舍得!现在她跑了,你自己找去吧!小心不要被人砍了你的蹄子!”领着人就走。孔几近看的莫名其妙,这些人忽然而来,轰然而去的,也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鹤钟想走,有人不愿意了。霁杯榕上前立在当路:“怎么?惹了事就想走?没那么容易!给姑娘留下了你的蹄子!”这时候她的帽子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了,一头秀发。衬着娇容,比男装又是不同。鹤钟看的痴了,他觉得一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才在她跟前处处受制,一颗心拴在了她的身上,而不能自拔。鹰淘却是心中愤恨,他见到过两人暧昧的眼神,心里就不舒服。今天本想羞辱霁杯榕一下,却没想到她如此的狠辣,不仅没有羞辱成她,反而自己差一点在她手下栽了跟头,心中的气恼是无以复加了。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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