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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委赵江山副书记接待董明华厅长的酒宴上。
当时他为攀附台湾扬基集团继承人杨乐,不知天高地厚地介入何悦与杨乐的情感纠纷中,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
其他场合,随着金泽滔政治地位上断上长,他对金泽滔的态度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到现在,陈喜贵仍是一肚怨气,不就是帮杨乐说了两句话吗,最后金泽滔还不是抱得美人归,听说何悦还为他生了三胞胎。
就这小市民的心胸,心眼比我陈喜贵还小,能爬到今天的高位吗,不至于啊。
陈喜贵越想越糊涂,但隐隐中,他总感觉哪地方出疏漏了。
第一回见面,时任财税局长的金泽滔就能一口喊出自己,他当时解释说,他有个本家兄弟,西州环球公司的,跟他作了一笔大生意,还让何悦陪着过来的。
西州环球公司?
陈喜贵一骨碌爬了起来,什么西州环球公司,什么本家兄弟,上批发部跟自己谈了一桩浜海老烧酒生意的除了金泽滔自己,还能有谁。
浜海老烧酒,出了永州,哪有什么销路,还环球,直到现在,陈喜贵才陡然醒悟,自己第一次和金泽滔见面,就在自己的批发部里,当时他假借环球公司的名义。
他当时是应该想了解浜海酒厂的销售情况,金泽滔那时候,还没调南门,他要了解浜海酒厂,不去酒厂实地了解,大老远跑到南门,这说明什么?
陈喜贵越想越兴奋,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秘密调查浜海厂长王慕河,那时候的何悦不正是地区纪委二室主任,正分管着县市干部的纪检监察。
原来,金泽滔盯上自己,或者说,他得罪了金泽滔,并不是当初因为何悦的鸡毛蒜皮事情,而是王慕河,浜海酒厂厂长王慕河。
自己之所以被金泽滔紧咬不放,是因为喜贵批发部卖的老烧酒进货价,比酒厂出厂价还低。
这大约就是一切祸根的缘由,这一刻,陈喜贵忽然对王慕河生起无穷的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他,金泽滔不至于把自己当仇人一样,然后灾星就一路高照,步步踏空。
小春花事件后,叶专员将他驱逐出家门,自己的儿子却要管别人叫爸爸,陈铁虎跟自己划清界线,昔日的本家老叔成了陌人,直到今天身陷囹圄。
想想自己悲惨的遭遇,走过千山万水,尝过人间百味的陈喜贵蒙头放声大哭,干嚎了两声,他突然发了疯似地将牢门敲得山响。
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靠天靠地靠贵人,不如自己救自己,无利不起早的陈喜贵大半夜就要求交代问题。
第二天,金泽滔醒起的时候,李明堂已经在自家客厅等候了,看他熬得血红的眼睛,金泽滔有些诧异:“陈喜贵交代了什么?”
李明堂干涩地说:“有两条线索,一个是喜贵批发部后期有几笔生意,跟浜海酒厂谈的,供货方是海西省榕州一家海越贸易公司,货却是设在海仓一家仓库发的。”
金泽滔敲着桌子说:“这是条重要线索,我们有理由怀疑,王慕河有可能借这家海越贸易公司转移国有资产,查清这家公司的背景,立即去海仓了解发货的仓库,还有什么情况?”
李明堂说:“陈喜贵是个排球迷,他清楚地记得,有一回这家海越贸易发货联上签的发货人,没有按常规填写公司名称,而是填写个人,名字叫陈伟民,跟那个女排教练就差一个姓。”
金泽滔霍地站起,陈伟民,王慕河的表弟,原来酒厂销售公司副总经理。
因为跑浜海第二财税所拿回扣,还堂而皇之还写了收条,被金泽滔拉下了马,想不到短短几年功夫,摇身一变,跑海西去了。
王慕河精明一世,却是没想到,两回都栽在同一个人身上,就这活宝,以为把他远远地打发到海西榕州,就能脱胎换骨了?你就是把他放在月球上,他还是个憨货。
他笑了:“李明堂,你立功了,不用怀疑,这个海越贸易公司就是王慕河用来转移酒厂国有资产的大本营,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浜海酒厂在海西省应该还有家分公司,王慕河就是通过分公司转移资产。”
说到后面,金泽滔有些激动地转起了圈:“我一直怀疑,王慕河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侵吞国有资产,把酒厂当作他家的后花园予取予夺,现在终于露出尾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