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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要到了最后一招两仪修罗杀了,李沧行闭着双眼,泪流满面,他突然从纯粹的剑法享受中醒悟了过来,意识到这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与师妹这样合作了,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若是时间就此停止,世上只有自己与小师妹二人,那又该是多么的和谐与美好!
李沧行睁开了双眼,一丈之外的另一边,沐兰湘早已经脸上泪水成行,双眼通红,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就是一个幽怨到极至的妻子,爱恨交加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只是这一眼,就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碎。
李沧行机械地抬起了手,正如对面的沐兰湘也抬起了手一样,两支宝剑闪着光芒,向着对面的剑尖击去,这正是两仪剑法的最后一招,两仪修罗杀,相击之后,两剑荡开,然后双剑举天,四臂相交,心意相通,两剑并出。
李沧行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始终没有勇气面对这样的沐兰湘,那眼神中有着无尽的委屈与埋怨,尽管她一言不发,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分明是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她一个人留在武当,为什么不能鼓起勇气带她走,为什么不能忠于自己的爱情,不再理会世间的非议。
想到这里,李沧行的剑在空中停住了,他同样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小师妹倾诉,想要扔下手中的剑,揽爱人入怀,无惧世间的一切非议与责难。
可就在这时,李沧行的眼角余光间,却分明地映出了凤舞的脸,此刻她的位置分明就是在沐兰湘的身后,隐隐约约间,她的脸上也已经满是泪痕,红颜伤,泪成行,三人成影,三人神殇。
李沧行的心就象是在滴血,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作选择,如果真的揽小师妹入怀,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将她推开,凤舞太可怜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自己都不应该背叛她,忠于爱情,还是忠于道德,李沧行最终作出了决定!
李沧行手中的剑彻底地停了下来,别离剑突然在空中红光一闪,剑身诡异地一扭曲,正好闪过了迎面而来的七星剑尖,随即狠狠地向着七星剑的剑尖上一弹,“叮”地一声剑啸龙吟,无比和谐的剑舞被生生地中断,笼罩在二人周身的那几百道大小不一,流光溢彩的剑圈一下子消散不见,发出了一阵阵刺耳难听的凄厉之声,让所有人都皱着眉头捂起耳朵来,如果说刚才的剑舞和剑鸣之声是最美妙的音乐,那现在的这种声音可谓人世间最绝情最痛苦的离别。
沐兰湘木然地举着剑,两颗泪珠在她的脸上凝固住了。一动不动,再也不向下落,而她的手抬在半空中。七星剑的剑身上已经没了半点天蓝色的真气,刚才还可谓活灵活现。充满了灵气和生命的七星两仪剑,这会儿似乎被抽去了灵魂,成为一具没有任何生气的凡铁,剑身还在因为刚才被别离剑的那一弹而微微地晃动着,而她的眼睛,却不信地看着李沧行的眼睛,双眼尽赤,几乎要滴出血来。
“为什么。大师兄,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沐兰湘的嘴唇喃喃地开合着,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李沧行听得清清楚楚。
李沧行痛苦地闭上了眼:“徐夫人,也许我们这样结束,是对你对我最好的结局。”
沐兰湘的身子晃了晃:“你,你叫我什么?徐,徐夫人?”
李沧行咬了咬牙,睁开了眼睛:“徐夫人。还请你自重,你有夫,我有妇。以前的一切虽然美好,但已经结束了,我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沐兰湘樱口一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到地上,绽开一朵怒放的鲜花,李沧行的心如刀绞,本能地想要上前去扶,可脚刚出了半步。手伸到半空,又给生生定住了。就这样僵在空中,一动不动。
沐兰湘的声音一刀刀地刺着李沧行的心:“大师兄。我告诉你,我跟徐师兄结婚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当年说一定会回武当来接我,我就一直在等你,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却,你却叫我徐夫人!师妹知道,大师兄是嫌弃我了,是怪我没有坚守这份爱情!也罢,师兄尽可以去娶你的红颜知已,师妹只能与师兄来生再会!”
说到这里,沐兰湘突然倒转剑柄,直接向自己的粉颈上抹去!
李沧行心中大骇,这时再也顾不得什么了,身形一动,就要抢上前去,突然间,一颗鲜艳夺目的朱砂红痣映入了李沧行的眼帘,就在沐兰湘右手的粉臂内弯,小臂与上臂相交的那地方。
电光火石间,展慕白当初的话涌上了他的心头,女子在成年之时会在手臂上点上这种由壁虎和朱砂捣成的守宫痣,以作为贞洁的象征,一旦与男人发生关系,其砂无形自消,妇人即使重新点上,也不可能再保持住了。
李沧行给雷得一下子石化在了当场:小师妹竟然还是黄花闺女?!
就差这一下,沐兰湘的剑已经搭上了她的粉颈,这回她死意已决,出手是无比的坚定果断,沐兰湘的武功本就是绝顶级别,江湖中能高过她的屈指可数,这一下又是自尽,除了近在咫尺的李沧行以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救得了她。
李沧行猛地反应了过来,眼看七星剑已经在小师妹那雪白粉嫩的细长脖颈上划出了血痕,他猛地掌劲一吐,一道狼头真气从他的右掌喷出,击中了沐兰湘的右腕,这一下带得沐兰湘的手腕微微一动,本准备迅速而凌厉地划过自己喉管的这一剑,略出了些偏差,没有割断喉管,但仍然在粉颈之上拉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喷泉般地从这道伤口向外涌!
李沧行虎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搂住了沐兰湘的蜂腰,他的右手出手如风,在沐兰湘的前胸部穴道连点,暂时止住了血液的大量喷发,而同时,他的手探入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个专治外伤的行军止血散,也顾不得拔开瓶塞,直接右手一用力,把这青瓷小药瓶生生捏碎,黄色的粉末混合着李沧行手掌中被划破口子处的血液,洒在了沐兰湘的脖颈处伤痕上,瞬间就凝成了一道黄色的伤疤。
李沧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在沐兰湘的脸上,他的心被伤得千创百孔,哭道:“师妹,你不要吓我,你千万不要吓我!”
沐兰湘的眼睛微微地张开了,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滴,她居然笑了起来:“师兄,在你,在你怀里的感觉,真好。”她一说话,脖子上的伤处一牵动,又开始渗出血丝来。
李沧行连忙掩住了沐兰湘的樱唇:“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他一把把沐兰湘紧紧地搂在怀里,小师妹的脑袋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就象多年前那个白驼山庄外的晚上一样。
沐兰湘的脸上挂着笑意,轻轻地呓道:“大师兄,我其实,我其实是假,假结婚,我想,我想引你出来,你,你这一走这么多年,我见不到你,我在武当一个人,空虚,寂寞,我,我不能没有你,对不起。”
李沧行的泪如泉涌:“别说了,别说了,都怪我,都怪我不理解你,当年在后山没有带你走,是我的错。”
沐兰湘吃力地睁开了眼睛:“后山?什么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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