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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没啥可操心的。”多诺万耸了耸肩,“依斯摩罗拉就这么点人,任何阵型都没有意义,拿起武器,准备迎接光荣的牺牲就行,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够本。”
普鲁托尔眼角抽搐了两下,瞥了眼后方的民兵部队,顾虑到自己的情绪爆发大概率会对士气造成负面影响,他只能压低了声音,但语气中的怒意反而更盛:“那你是打算带着我们等死?”
“等死?这就是你们潘德人的说法?”多诺万回头鄙夷地看了眼普鲁托尔,“还是说你有更好的战术安排?请大胆分享你的意见,教教我该怎么用这点人手去应付对面七八百名全副武装的预备役,‘副官’。”
普鲁托尔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满腔怒火无可奈何地泄去大半。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的武技甚至达不到一流武者的水平,而悉心指导他的王立学院学者也不曾讲解过如何弥补双方在兵力上天堑般的差距——理论大拿们精心准备的教材上根本不存在类似的范例。多诺万的判断尽管冷酷,但同时也正确得无可辩驳。败亡的丧钟其实已经进入敲响的倒计时,除非埃修现在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战场中央。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叔叔,超一流武者瑟坦达·格雷戈里对于北境究竟具有何等的重要性,
普鲁托尔环顾四周,发现民兵们并未因肉眼可见的劣势而退缩,反而表现出不可思议的亢奋,边荒之地锤炼出来的血勇之气正在他们粗粝的脸上熊熊延烧,每一个人的手都不自觉地紧攥住武器的柄。这一刻民兵们展露出来的昂扬斗志与他们的教官高度一致,甚至让那些由格雷戈里四世亲自调拨给埃修的铁卫与龙骑士都黯然失色。后者都是身经百战、拱卫王室的忠诚老兵,暴力与牺牲已然刻入骨髓,但在天生地养又训练有素的剽悍面前,这些后天形成的品质都微不足道。
敌军越来越近了,两支部队的行进方向呈现出合流的趋势。多诺万高举起手中的剑盾,剑柄用力叩击盾面,发出战鼓般的闷响,他高声怒吼起来:“Gloria è con la morte!”
“Gloria è con la morte!”民兵们同样高举武器,齐声怒吼。
“他们在喊什么?”普鲁托尔慢慢地后退,爬上屋顶,来到赫菲斯托身旁,问。
“巴克利那边的方言,属于跟梅滕海姆语系的混种变格。”赫菲斯托漫不经心地说,“大意是荣耀与死亡同在,同时也是梅滕海姆决死队的座右铭。这巴克利来的小家伙虽然有时候喜欢讲些离谱的笑话,但训新兵确实有一手,军容军威调教得尤其到位,不过也不能否认依斯摩罗拉的村民与生俱来的暴力天分。”
“老师,巴兰杜克那边怎么样了?”
“看不太清楚,我手上这玩意终究是个半成品,倍数有限。”赫菲斯托说,“我的猜想没有错,弓箭手全留在后方拦截巴兰杜克了,指挥也有些刷子,箭雨节奏张弛有度。不过箭雨还未停,至少说明巴兰杜克还活着。但既然箭雨还未停,也说明巴兰杜克并未顺利地踏破防线。”